“阿退，”韩栀错开一点距离，避开那两片柔软的嘴唇，叹息道，“你不能一直这样。我每一次都很信你。”
苏退抬起头，手指在他脸上一遍遍描摹，最后说：“我再不对你撒谎了。如若不然，必遭天谴。”
韩栀攥住他手腕，拉下来扣住他的手，“真有什么，都应在我身上吧。”
“我不要你替我挡，”苏退微微笑了，另一只手沿着他胸膛慢慢滑下，附在他耳边道，“你把腿分开些，我就欢喜不尽了。”
***
方行浅走在队伍里靠前的位置。
他们天蒙蒙亮就出发，现在已入了山。前面这一片黑压压的森林，就是采唐宫最后的屏障。
他还记得那日与韩栀同乘一骑，在山间疾驰而出。自襄春集一别后，他便再未见过韩栀了。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在兵戎相见之时。
向导姑娘和江雁门几个弟子走在前面探路，和队伍拉开一小段距离，以防林中有不知道的机关陷阱。起初方行浅也想加入，却被婉言谢绝了。方行浅虽然无奈，却也不好在这时候与他们理论，只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提防。
他已看过那姑娘的脸，清清秀秀的样子，却不是他所记得的任何一张脸。
道路也并无不妥，看来真是自己多心了。自那场噩梦般的经历后，他变得有些多疑，有时候总爱胡思乱想。
“前面有雾，大家跟紧我！”那姑娘清脆的声音对着众人喊道。
方行浅凛然一惊。
他想起来了。这个声音他听到过，就在襄春集上。尽管面容不同，但凭着声音和背影，方行浅几乎可以断定，她正是那天和苏退一起出现，装作在摊子上挑东西的女子！
“姑娘且留步！”方行浅疾喝一声，身体箭似地蹿出，几个起落后就停在刚才她站的位置上。
林里的雾气比刚才更浓。
那姑娘，连同江雁门的几名弟子，就在这短短的刹那间凭空消失了。